“上星期五、六、日三天的數據如何？”每個周一早上，池若最關心的就是上一星期周末三天（從周五晚上到周日晚上）的數據問題了, 這些數據都會在周一早上統計出來, 分為官方網站統計和公司內部統計兩份文件，統一發放到各主管桌上。

池若現在手裏帶了兩名藝人，一個大熱女藝人, 另一個也是最近聲名鵲起、勢頭正勁的新人女演員, 雖然沒有正式升級為公司中層, 但是這樣能給公司賺錢、帶來名氣的經紀人, 水漲船高，也算是個小主管了。

在不知不覺中，池若其實已經脫離了執行經紀人的身份，更像是一名真正主事的經紀人了，只是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已。

現在，她說一句話，在公司裏也是小有份量。剛到公司，一坐下, 就立即給數據組那邊的人打電話, 問上一個周末的數據統計結果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官方網站統計出的數據固定在每天上午十點放出，她問的其實是公司統計組內部統計出來的數據。

“正在統計之中, 再有半個來小時就能穿給您了。不過——池姐，這星期顏瑤的數據不錯哦！收視率、點擊量、網絡熱度都上來了，各種指數也不低——很有潛力的新人啊！”

身份水漲船高的另一個標志，就是池若終於也會被公司同時尊稱一聲“姐”了。雖然以她的年紀，大部分喊她“姐”的人實際年齡都還要比她大上個兩三歲, 池若被喊一聲“姐”也不見得高興，但是既然這是公司內部墨守的潛在規則，大部分人都認為這是對她的身份、地位、能力的認可，她也只好入鄉隨俗，默認了“池姐”這個稱呼。

和池若通電話的人是數據組的一名小領導，也算是在公司裏頗有地位的人了，這樣吹捧著她，也讓池若心裏很受用。而且，對方在自己打電話詢問數據的時候，雖然沒有直接將結果傳給自己，但是稍微透露一些，算是賣給自己一個小人情——池若剛來公司的時候，這位小領導對池若可沒有這麽好的臉色，雖然那時池若有自知之明，不會提出讓對方難做的要求，但是偶爾在公司走廊裏遇上，對方也是鼻孔朝天，根本就懶得搭理自己。

這樣前倨後恭，池若也是一笑置之，畢竟如果天天和這種人較真兒，那可就沒完了，沒有精力做別的了。

“謝謝周哥。”池若也很客氣，反正口頭上客氣兩句又不要錢，感謝過數據組的小領導，收掉電話，又打電話給玉女，“玉女，這幾天顏瑤的數據成績怎麽樣？”

玉女那邊就直接多了，關註的也更為細致，“穩步上升中，官方粉絲群多了不少人，超話也終於有粉絲開始簽到了，就是還不穩定，大部分都抱著‘收個PLMM小墻頭’的心態，要說死忠粉，還是沒幾個。”

池若嘆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嬋娟鎮》這樣的劇，劇情側重點在大背景下一個鎮子裏的居民的變遷，註定很難讓劇中的某個角色大火，顏瑤的人氣能被拉扯到如今的地步已經很不錯了，這還是因為有綜藝加持的結果呢。

好在綜藝有上下兩期，就算觀眾群體大致重合，多一期的曝光率就大概率能被多一些人認識，多吸到幾個粉絲。池若現在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畢竟對於演員、藝人來說，大眾認知度和粉絲數量就是他們生存的基礎——只有演技，當然也不至於餓死，只是那樣的演員談不上“明星”兩個字罷了。

池若現在需要的，是顏瑤成為“明星”，而不僅僅只是演員。《嬋娟鎮》和《青山綠水人家繞》或許能為顏瑤打開知名度，卻不太可能為她吸到太多粉絲，而之後的兩部作品，《風過江湖不留痕》雖會在暑期上線，但是這完全是一部大男主成長武俠劇，女主身份又微妙，吸到粉絲的可能性也不大。至於顏瑤現在正在拍攝的這部現代奇幻網劇……

無論怎麽盤算，顏瑤靠現有的作品飛躍成流量小花的可能性都不大，看起來，還是要在資源上下功夫，這裏的【資源】指的不僅僅是影視劇上的資源，綜藝、代言，甚至時尚資源，都是可以吸引到關註的，也就是說，都是池若努力挖掘的方向。

讓池若意想不到的是，在她看準方向出手之前，就已經有廣告資源找上門來了。

“是什麽公司？”初聽趙小婷提起的時候，池若一瞬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或許是她見識太少，她從來沒聽說過國內有哪家蔬菜汁出名企業的，更想不到，這樣的企業還會請代言人，“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微商吧？”

“不是、不是！”趙小婷連忙搖手，又舉著手機給池若科普，“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家公司，剛才上網查了一下，還挺有名的——微博上好多網友都喝他們家的蔬菜汁，好像在南方很流行呢。我確定，不是水軍不是托！”

池若也拿出手機，在微博搜索框內輸入了【康纖美果蔬汁】這幾個字。倒不是說她信不過趙小婷，只是對於這樣完全陌生的領域，總要自己親自搜索一下，才能放心。

搜索的結果，自然和趙小婷描述的大同小異。康纖美果蔬汁的確在南方十分盛行，特別是年輕減肥群體、白領、及中老年女性群體中，頗具人氣，每個月都售賣近千萬餘瓶，堪稱火爆。更神奇的是，這麽火爆的產品，竟然一直沒有邀請代言人。

微博上，不少人都真心實意地感嘆康纖美果蔬汁給自己帶來了健康，還有不少營銷博主在各類盤點中推薦該產品，吃安利的人也有不少。

池若搜索後，終於確定這並不是什麽三無微商產品，只是，這樣熱銷的產品，又為什麽會選中顏瑤當代言人呢？

心中有了疑惑，池若也並沒有憋著，而是直接問趙小婷——畢竟這事至今為止一直是趙小婷在和對方對接，這個問題，趙小婷理應有所了解。

趙小婷猶豫了一下，“對方說，是他們老板看了《青山綠水人家繞》之後忽然決定的，大概就是因為顏瑤比較會辨認野菜，做的青菜又好吃吧。”

這個理由……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池若還是覺得如果這就下了決定，那也太倉促了。

“對方報價多少？”

“50萬。”

50萬元的代言費，對於當紅流量明星來說，肯定不是高價——甚至這個價格，根本就不可能請到當紅流量或是一線明星來代言。但是，對於顏瑤這樣，處女作剛剛開播還不到一個月，剛剛進入觀眾眼簾的新人來說，就是一個很高的價碼了。

當然，如果站在顏瑤的角度，她個人肯定是看不上這點錢的——區區50萬，恐怕還不夠她爸爸每年給她的零用錢。但是，在商言商，這個價格……起碼池若是滿意的。

“這麽大方？”池若甚至都有些驚訝了，“這是一口價，篤定咱們肯定會接的吧？”

趙小婷抿了抿唇，似乎剛剛報出的價格還不是全部，“對方聯系我的人說，50萬只是老板看完上一期《青山綠水人家繞》後暫時打算出的價格，如果下一期節目中顏瑤表現得更好，更親近蔬菜……”她說著說著，自己都被囧了一下，強忍著笑意，“或許還會再加錢也說不定。”

天！這是什麽樣的土豪！

池若默默感嘆了一句。如果不是這家公司註冊信息、法人代表、老總都在網上公示得明明白白，池若真的要懷疑這事是炎帝花錢哄自己閨女玩了。

說起來，神農嘗百草，這家專做果蔬汁的公司說是炎帝神農氏的產業，也在情理之中。

這樣的腦洞，稍微開一下就很快被收住，因為毫無意義。不過，既然對方打算再觀望一周——還有可能漲價，那池若也沒必要現在就給對方答覆，“等等看吧。”她告訴趙小婷，“如果下期節目播出後，對方還是這麽有誠意，這個代言就接了。”

趙小婷默默記下，池若又問：“下一期節目的初剪版你看了沒有？顏瑤表現如何？”

“還真的挺好的。”趙小婷豎起大拇指，“顏小姐是真的料理素菜上有天賦吧？看著就覺得好吃，節目裏的嘉賓都讚不絕口。不過他們非得讓顏小姐試著做了一次肉菜，當真是……一塌糊塗！”

“哈哈。”池若笑了，又轉念一想，“不過這樣一來，咱們真的可以準備簽代言合同了吧？”

“應該吧。”趙小婷反應過來，也跟著笑了。

兩人說笑了一會兒，紀暄打電話來讓池若過去辦公室找他，這才各忙各的去了。

***

“上周末三天的數據還沒出來，但是我聽說，已經有代言找上門來了？”紀暄開門見山，昭彰著他的信息渠道。

池若轉了轉眼珠，忍不住光明正大地八卦，“是啊，是一家果蔬汁的公司，開價不錯——這家公司不會是炎帝自家開的公司吧？”

紀暄擡著眼皮看了池若一眼，“炎帝在你心裏，就是這麽無聊的一個人？”

“不是嗎？”池若原本就只是隨口八卦一句，猜錯了也並不失望，“我就是覺得，這節目才剛播出，一個星期都還沒到呢，就有代言找上門來，開價還那麽高，有點不正常……吧。”

以池若的經驗，其實也很難判斷這件事到底正常不正常，畢竟在顏瑤之前，她只帶過聶小倩一名藝人，聶小倩還是選秀出道——許多選秀藝人，都是“出道即巔峰”，節目總決賽那天就是人氣的制高點——例如孟珊，就是其中一個代表人物。聶小倩雖然不能算是“出道即巔峰”，但是她當時接到的幾個代言資源都是建立在選秀節目積累的人氣基礎之上的。以聶小倩當時的人氣及國民度，接到那樣的代言，也並不會讓人為之側目。

但是現在的顏瑤，大眾知名度也就那樣，人氣在娛樂圈內更是拿不出手，竟然都能接到這樣好的代言……池若會猜測這是個家族資源也是有理有據。

紀暄神情莫測地偏了下頭，“不，炎帝真的很無聊——他就是個寵女狂魔。神農藥業的LOGO你知道吧？”池若點了下頭，紀暄繼續說道：“能做出那樣的事的人，難道不無聊？只不過代言這件事還真不是他做的，只能算是和他有點關系吧。”

“有點關系”這個形容，如果細究起來，背後的水或許可以很深。池若鮮有地，在紀暄面前擺出一副洗耳恭聽八卦的模樣，“有什麽關系？”

“這家公司的老板……”不知什麽時候，紀暄已經把康纖美飲品有限公司給摸透了，“在貧賤之時偶然遇到了炎帝，得到過他一句指點，這才開起來這家公司，賺了不少錢，現在算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了。或許是認出來顏瑤的身份了吧，一直沒有忘記炎帝的恩情，就在他女兒身上報答了。”

如果是報恩的話……

“這老板一年能賺多少錢啊？代言費才開了50萬，也太小氣了吧？”池若的臉色立時就變了，“等到真的談合約的時候，非得把價錢漲到100萬才行！”

紀暄眼底藏著一絲滿意，“手下藝人的薪酬，也關系到你的系統評分，你知道吧？當然，系統兌換來的資源是沒有討價還價餘地的，但是這些額外找上門來的資源，在確定能拿到手的前提下，你可以要價稍高，這樣積分也能多攢一些。”

這還是紀暄第一次明明白白地教池若怎麽應對系統，池若忙點頭記下，“知道了，一定多要價！要高價！”

紀暄唇角可疑地抽動了一下，很快就控制住，維持了自己面無表情的嚴肅形象。“顏瑤現在拍的那部劇，什麽時候殺青？”

“再有一個月吧，現代劇，拍得也快，不像古裝武俠劇，拍攝時長拉得長。”

“嗯。那部武俠劇是暑假播？”

“對，銀杏臺和番石榴視頻聯播。”

說起來，因為《餐廳的法則》，池若和銀杏臺也算是有過合作了，等到《風過江湖不留痕》開播的時候就是第二次合作，對於銀杏臺的宣傳手段，也算有點了解——在宣傳上，銀杏臺向來稍遜火龍果臺一籌，但是總比山竹臺要好些，加上銀杏臺是申城的地方臺，就好似火龍果臺是龍城的地方臺，國內兩大一線城市、南北經濟中心的地方臺，在資金和固定觀眾群體上本身就有其他地方臺不可比擬的優勢。

《風過江湖不留痕》在銀杏臺播出，收視率池若是不擔心的，只是擔心顏瑤能不能吸到粉。

聶小倩想要退圈開餐館的事，池若已經向紀暄匯報過了，紀暄心知肚明，三個月後，池若手底下能幫她賺取積分的藝人就只剩下顏瑤一個了。池若的本意，是想暗示紀暄，他該從天界引渡一些新的神仙藝人給自己了，如果從現在開始運營，等到一年後，剛好能接上檔。

可是，紀暄卻始終都沒有回應過池若的暗示。

“顏瑤的這幾個資源，你跟得緊一些，人氣總能炒起來的。”

這就算是指點完了？池若只好接受現實，回到辦公室後，先吩咐趙小婷，追蹤一下顏瑤幾個資源的進度，再關註一下《大雩》的消息，看看有沒有什麽意外——好在一切如常，而池若的苦惱，還是只能她一個人，繼續苦惱著。

***

“100萬，就這麽定了？”

“定了！”

《青山綠水人家繞》第四期播出的第二天，不等具體收視率和熱度指數出來，康纖美飲品公司就通知趙小婷，那麽那邊確定要簽顏瑤為自家公司產品的代言人，並將原定的代言費翻倍。

趙小婷打電話通知池若的時候，語氣還是難以置信。

在聽紀暄說過八卦後，池若當然比趙小婷表現得淡定許多，但是這樣高的價錢，給一個娛樂圈新人，就算是報恩費那也足夠了。“既然對方這麽有誠意，那……”

“還是稅後的價錢。”趙小婷在電話那邊默默接了一句。

“你說什麽？！”

這下，池若是當真驚嘆了。怪不得人人都說明星賺錢容易、賺錢多，100萬代言費，還是稅後的價錢，那麽加上稅費，就是將近200萬元，這是多大的誠意？

“簽簽簽！”池若恨不得當下就坐在談判桌上，下一秒合同就生效。

“若若……”趙小婷在電話那邊欲言又止，“咱們不會被人給利用了吧？”

“利用什麽？”池若一楞，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趙小婷的意思，恐怕是懷疑對方是黑道，簽這個代言人是為了洗黑錢。“哈哈哈哈哈哈，小婷，你太有想象力了！”池若頓時笑了。

趙小婷說的那些事，在娛樂圈裏自然不新鮮，甚至屢見不鮮。但是，她們現在接的這個資源，卻無需有這樣的疑慮。池若舔舔減減，將紀暄給她講的那件八卦告訴了趙小婷，又說：“這就是個人情資源。人家老板錢多，願意花這樣大的價錢還這個人情，咱們就安心受著就是了。”

“原來是這樣。”趙小婷這才放下心來。

後續事宜，自然大多都是由趙小婷來處理，池若親自去了一趟片場，和導演請假三天，接回了顏瑤。

顏瑤最近拍戲正忙，忽然聽說池若給自己接了個新代言，給的代言費還不低，也是一頭霧水，“什麽東西的代言呀？”坐車剛離開片場，她就迫不及待地問。

“康纖美果蔬汁……”

“哦，那個呀。”顏瑤撇了撇嘴，“我只到那個叔叔，每年都往我們家送果蔬汁，成箱成箱的送，根本喝不完。”

看起來，顏瑤對康纖美果蔬汁的觀感可不怎麽樣啊……

池若順便學了一招，給人送禮不能一樣送太多，免得讓收禮人感到負擔，反而留下不好的印象。但是此外，也難免擔心，“那這個代言，還接不接？”

“既然你已經和那邊說好了，那就接唄。”顏瑤聳了聳肩，又伸了個懶腰，“最近拍戲，又不得好睡覺了，明天幾點去簽合同？我上午可要好好睡一覺才行。”

“簽合同的時間約的下午。”池若不禁慶幸，自己沒有把時間約得太早。

“那就好。”

這次拍攝網劇所在的影城距離龍城不遠，開車也就是兩、三個小時的路程，因此就直接開車接送了。四月初，沿途的風景還談不上美，不過也有不少樹木已經翠綠，甚至開出了花。顏瑤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兒，又說：“若若，我爸說想見見你呢。”

“為什麽見我？”池若瞬間如臨大敵——倒不是說炎帝這人多可怕，就是……

“哎呀，不用擔心啦。”顏瑤被池若的表情逗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爸媽最近看了山竹臺的那個綜藝，還有《嬋娟鎮》，覺得你給我接的劇和綜藝都不錯，想要當面謝謝你。”

只是感謝……那就還好！可是，在見面之前，池若是不敢有半點掉以輕心的。“伯父想要什麽時候見我？”

“啊，就今天啊。”顏瑤理所當然地說：“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嘛，我剛才已經和我爸媽說了，正好我爸今天在家，他說你送我過去的時候，他想見你一面，當面謝謝你。”

這個見面的事情太過突如其來，池若險些就要打電話過去找紀暄求助了。好在當著顏瑤的面，總要維持住自己的專業形象，理智尚存，這才勉強按捺住——即便是這樣，後半程中，顏瑤說過些什麽，池若依舊是充耳不聞，全副心神都用在緊張上了。

等保姆車開進龍城後，果然一轉彎就開到了顏家在郊區的大別墅，駛入小區後，熟悉的景色讓池若回過神來，“咦，這個小區……”

“對啊，辦事處就在這個小區嘛。”

“你……”池若一臉震驚地看著顏瑤，“你家也住在這個小區？”

先前，她雖然也跟車送過顏瑤回家，但是回的都是顏家在市區內的宅子，從來沒有來過她家在郊外的住處。

“是啊，我爸喜歡種地，市裏的房子雖然大，但是院子不大，不方便種地，他大多時候都住在這邊。”

兩人閑聊的過程中，保姆車已經駛到了顏家別墅的院門口，透過鐵藝圍欄，能看到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穿著邋遢的男人正在院子裏拿著鋤頭翻地。車子停穩後，顏瑤打開車門就跳下車，“爸！”

拿著鋤頭的男人聞言擡頭，朝顏瑤點了點頭，又看向顏瑤身後，剛歩下保姆車的池若，“池小姐，咱們終於見面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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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三途號》文案：

山海游樂園考驗的到底是運氣還是單量，桐宮中誰才是殺死太子生母的真兇。

聖女修道院內究竟藏了幾只吸血鬼，在愛麗絲的夢境裏化身國際象棋中的錫兵。

迷霧降臨，十米之外人鬼不分的城市裏，喪屍悄然集結成群。

正在相親的叢歆被相親對象拉著，逃到了一處廢棄的站臺，慌亂中登上了末日的最後一趟列車——三途號。

在這列逃離末日的火車上，叢歆和小夥伴們成長、戰鬥，只為有朝一日能夠真正逃離這一趟掙紮求存的旅程。

而相親對象，也終於不再僅僅只是相親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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